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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

命运转折 奇妙人生

●狗仔跟监:世所嫌恶

初入《独家报导》不久,我就炮制出两件狗仔跟监偷拍的新闻,这在新闻界可谓闻所未闻,旋即在社会上引发了广泛争议。

“你可是堂堂大学毕业生啊,放着正派人不做,非要去当狗仔?”电话那头,云菲的声音温柔悦耳,可说出的话却像利箭般刺向我,“跟拍偷窥算什么能耐?我当初真该坚决不让你去读新闻系!”

她的语气轻柔,满含无尽的关爱,又透着深深的遗憾:“我在夜场见过太多不良记者了,他们成天跟在达官显贵和商人后面蹭吃蹭喝。在我们看来,那些没水准的记者,连最低等的客人都比不上。”

我握着话筒,心中暗自哂笑:一个风尘女子,居然还嫌弃起记者来了?这世间可真是荒诞不经。

●凄美爱情:从头说起

云菲口中的“夜场”,就是姚太太名震东南亚的“大富豪酒店”。那座耸立于南京东路与敦化北路口的宏伟建筑,占地近两万平米,五百多位佳丽穿梭其中,那是八十年代台北最为纸醉金迷的销金窟。

十七岁那年,云菲就追随姚太太在江湖闯荡。她的风月经历,恰似姚太太商业帝国的缩影。大时代的风云变幻,既造就了姚太太的传奇,也铸就了云菲的命运——当然,还有我这个浪荡子的荒唐人生。

我和云菲纠葛了十年,一个是风尘场里的红牌,一个是江湖中的浪子,倒也称得上是天生一对。我们的故事要是写成剧本,恐怕最胆大的编剧都会自愧弗如。这一切,得从我退伍那年说起。

●漂泊流浪:无奈之举

1980年冬,22岁的我背着行囊走出军营,不知何去何从。父亲音信全无,母亲也将家门对我紧闭——高一那年,有一次我去母亲那里,撞见继父朱伯伯正在责罚两个姐姐,我想要冲上去理论,结果被母亲一记耳光赶出家门。从此,我就成了她口中的“不孝子”,哪怕过年,也只能在门外徘徊。

两年兵役期满,我深知自己无处可去,于是在退伍前夕申请“志愿留营终生”。部队长拍拍我的肩膀说:“换作别人,我早就签字了。可你这小子太机灵了,留在部队简直是浪费人才!”我心里明白,他是担心我这个隔三岔五就打架的刺头,迟早会挨军法处置。

父亲失踪,母亲的家我去不得,就连军队都不要我。1980年12月6日,退伍那天,我把当兵两年获得的7张奖状全部卷起来放进纸筒,再装入瘪瘪的行囊,站在营区门口发愣。

看着同期的弟兄们兴高采烈奔向家人,我心中满是无尽的感伤。寒风吹的我瑟瑟发抖,我在走投无路之际,只好硬着头皮来到母亲家楼下。

●茫茫人海:彷徨失措

记得那是个冷风飕飕的阴天正午,继父恰好不在,母亲慌慌张张下了一碗面,翠绿的包菜、焦黄的肉丝,荷包蛋还颤巍巍淌着溏心。她把面碗推到我面前,旁边压着一张五百元大钞。“对不起啊,小弟,”她转过头去,“妈妈……没办法照顾你……”

我呼噜呼噜吸着面条,热气熏得眼睛酸痛。“妈,别担心!”我咧着嘴,故作潇洒笑道,“我兄弟多得是,哪儿不能住?我自己会照顾自己!”放下碗筷转身时,听到她压抑的啜泣声。

公交车晃晃悠悠地开到台北车站。我坐在喷水池边,看着行色匆匆的旅人从眼前掠过。水花溅湿了裤管,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带我来这里看灯会,那时她还紧紧攥着我的手,生怕我走丢。如今,天涯海角,再也没有一个攥我手的人了。我抹了一把脸,才发觉掌心已满是泪水。

●广告招牌:学徒生涯

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我用冰冷的手背将之抹去,不断给自己打气,告诉自己要勇敢向前走。冬天的台北,空气中弥漫着萧瑟的寒意,我裹紧单薄的夹克,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。看到火车站旁垃圾桶里沾着雨水的报纸,我小心翼翼抖落水珠,纸张发出微弱的沙沙声。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,我的手指在密密麻麻的招聘栏上搜寻,直至看到“供膳宿”三个字,心跳陡然加快。

从台北火车站到板桥长江街,因为心中茫然,路途显得格外漫长。我的布鞋已经磨破了边,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路面碎石的刺痛。招牌广告公司的铁皮屋在夕阳下泛着橘红色的光,门口堆着五颜六色的油漆桶,空气中飘荡着松节油的味道。

我在广告公司当学徒,月薪2千元台币,并且提供膳宿。我利用闲暇时间继续读书,满心期待着能考上大学。

清晨六点,闹钟的铃声打破寂静,我用冷水扑打脸颊,开始一天的劳作。扫帚扫过水泥地发出富有节奏的沙沙声,抹布擦拭木桌时能闻到淡淡的樟脑味。老板的茶壶总是泡着冻顶乌龙,茶香夹杂着油漆味,成了我最熟悉的气息。

●鬼使神差:命运转折

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一个多月,我依然保持着在军中养成的良好习惯,每天早起跑步,晚上冲冷水澡,感觉自己浑身充满力量。我找来一些高中教材,每晚都刻苦攻读,生活仿佛被希望的光辉所笼罩。

然而,命运之神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发威。一天早上,我和老板骑着自行车出门,车后挂着梯子。我清楚记得,那天是要去街上挂选举的招牌和标语。出门还不到五分钟,我就对老板说:“哎呀,忘拿刷浆糊的刷子了!”于是我独自返回公司。

再次出门,我来到一个十字路口,正在等红绿灯时,突然一阵轰鸣声传来,旁边驶过来一辆超酷的摩托车。我下意识地转头一看,不禁大吃一惊,竟然是石天林。

石天林本是个孤儿,从小在“华兴育幼院”长大,后来被情报局的官员夫妇领养,住进了台北天母的明德新村,年轻时他爱混太保,因此曾被送进少年感化院。

●人生际遇:奇妙无比

我读高一时,暑假参加“自强活动”,结识了“台北商专”的姐姐毛秋芬,她父亲是情报局的大校。她见我可怜,便把我带回家,让她爸妈认我做干儿子,于是我就住进了明德新村,也因此认识了石天林。

本来大家都盼着我好好读书的,可我却不思进取,还和几个眷村的小太保结成死党,经常呼朋引伴,利用假日开舞会泡妞,每天玩得不亦乐乎。

我见到石天林时,着实吓了一跳。他看到我骑着自行车,身后立着一个梯子,车旁还挂着水桶,惊讶地叫道:“萧啸,你这是在干什么呢?”我回答道:“我在广告公司当学徒啊,现在正要出去挂招牌呢!”

他热情洋溢地说:“你在搞什么鬼呀,退伍了也不来找我?你在这个广告公司能有什么前途啊,晚上到我工作的夜总会来!”

●富豪人士:衣香鬓影

忠孝东路与敦化北路的交口处,那可是台北市不折不扣的黄金地段商业区啊。夜色里,霓虹灯闪烁得格外夺目,金元宝招牌散发出的光亮,把我的影子拉得长长的。旋转门内飘出香水、雪茄和威士忌交融的气息。石天林竖起衣领,双手插兜斜靠在机车上,晚风拂起他风衣的下摆,腰间别着的对讲机若隐若现。

他的工作说来简单,就是见到警察前来时,按下手中的遥控器,如此一来,酒店内的灯光便会全部亮起,而后所有的坐台小姐都会躲进夹层之中,借此逃避警方的临检。

我俩蹲在路边抽烟,火星在黑暗里忽明忽灭。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停靠,一位身着旗袍的小姐踏着高跟鞋走下台阶,丝袜在灯光下闪烁着细腻的光泽,她身上的香水味幽幽飘来,让我不由自主想起澎湖湾军营里的夜来香。

石天林告诉我:“金元宝酒店的老板是‘三环帮’老大王道新。三环帮的地盘位于和平东路一带,是由台大环、师大环,再加上‘成功新村’构成的帮派势力范围。”

“瞧见那个戴着金表的人了吗?”石天林压低声音说道,“上周的一个晚上,他在这儿消费了二十多万,还赏给我两千块的小费呢。”我凝视着那人手腕上晃动的金光,瞧着他那一脸潇洒的气派模样,心中满是羡慕。

●面对抉择:如同梦幻

将近十点的时候,我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起来。就在这时,旋转门里走出一个高挑的身影,他的喇叭裤扫过台阶,皮鞋跟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。

“这位是王副理!”石天林赶忙站直身子。我留意到王副理的西装是上等的羊毛料子,在灯光下呈现出柔和的纹理。

我垂首看着自己沾满油漆的工装裤,突然感觉一阵燥热袭来。夜风裹挟着酒店里传出的钢琴声,还有女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。在这一刻,我仿佛置身于两个世界的交界之处,一边是弥漫着油漆味的现实世界,一边是金光闪耀的梦幻之境。

石天林急忙介绍道:“王副理,这是我兄弟萧啸,他之前也在酒店工作过,刚从部队退伍,他是特种部队出身,后来转到宪兵部队退伍的。”

●少爷公主:行业元老

王副理一听我是特种部队退伍的,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满脸笑意看向我,热情拍着我的肩膀说道:“兄弟啊,你看起来真是帅气又阳光,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机灵劲儿呢,我店里正缺一位少爷,你有没有兴趣来这儿上班呀?”

有道是人不亲土亲,听到王副理那外省口音,我心底当即就对他生出几分好感,立马眉飞色舞回应道:“好呀,好呀,多谢王副理赏识,我正想找份工作呢。不过,少爷是做什么的呀?”

王副理微微一怔,紧接着便放声大笑起来:“以前你们在酒店上班的时候,男服务生叫做小弟,女服务生叫做小妹,现在男的都改称为少爷了,女的就叫公主啦!”

我心中暗自惊叹,这可真是够新奇的,脸上堆满笑容说道:“我以前在‘韩侨俱乐部’当小弟,那是全台湾省第一家酒店,哈哈,这么说来,我也算得上是这个行业的元老喽!”

●酒国英雄:醉生梦死

1976年,那时台湾特种行业只有简单的坐台,以及北投温泉饭店的“那卡西”伴奏,从来没听过什么夜总会的。

韩侨俱乐部的老板是“韩国华侨联谊会”的会长金英赞,他找来韩国和日本的过气风尘女子坐台陪酒。俱乐部挂着“秘苑餐厅”的招牌,表面上看就是一家石头火锅餐厅,实则是违规营业。每到晚上7点之后,关上灯,挪开盆景,再掀起餐厅的地毯变成舞池,还有乐队现场伴奏,酒客可以上台去唱歌,这就是台湾省第一家坐台陪酒的KTV夜总会。

高中毕业,一直到当兵之前的这段时光,这是我人生中最为疯狂的两年,目睹了社会上形形色色的黑暗面。这段经历可谓精彩纷呈,等以后有机会再细细诉说吧。

总之,当天晚上我就没有回招牌广告公司,直接跑到小林的住处,决定重回酒国,心里想着,这样或许能有更多的时间用来读书。

然而,我到“金元宝”上班之后,凭借自己活泼开朗、四海之内皆兄弟的个性,很快就崭露头角。每天过着称兄道弟、呼朋唤友的日子,夜夜沉醉于灯红酒绿、酒杯交错的生活之中,真可谓是醉生梦死。

●恣意放纵:逍遥自在

我和酒店服务生结成帮派般的团伙,坐台小姐们也是成群结伴,大家朝夕相处,很容易就混在一起了。每天下班后,我们都会去“女同事”家里睡觉,今天这家,明天那家,简直如同皇帝般自在逍遥。

记得有一次,印象特别深刻,我正在白雯家睡觉,清晨迷迷糊糊的时候,她男朋友突然闯了进来,挥拳就要打我。我不假思索,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把砍刀,一跃而起,将砍刀架在他的脖子上,恶狠狠地说:“你敢动一下试试,老子宰了你!”

只见他脸色惨白,吓得一动都不敢动。那一刻,我自己都有点害怕,心想,要是稍有差池,真的动手伤人,那我这辈子可就毁了。

●玫瑰大厦:鱼龙混杂

总之,我就这样在充满刀光剑影、肆意放纵的生活里度过了一年多。其间,结识了许多酒女,关系混乱,也认识了不少社会人士,更结交了众多在特种行业里摸爬滚打的黑道兄弟。

后来,我结识了在发廊工作的小玉,她是欢场以外的良家妇女,于是我搬到六条通的“玫瑰大厦”跟她同住。六条通临近长安东路、新生北路口,这里是日据时代的风化区,鱼龙混杂,如同香港的九龙城寨,附近几条街都是特种行业。

于是,机缘巧合之下,我开始自立门户,当起了大哥,开启了另一段精彩绝伦的江湖岁月。

诗曰:

世途纷扰意难昂,人间沧桑感怀长

凄美爱情心中藏,漂泊之人苦断肠

往昔岁月事无常,富贵场中目炫惶

江湖辗转身游荡,回首前尘叹渺茫

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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